【Blood】卑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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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Blood】卑鄙
“需要我？”洛星跳下辦公桌來到周彧面前, 立著的尾巴甩了甩，屁股半坐到桌子邊緣。
“我又不是醫生，不會幫你看病的。”長腿一伸, 軍靴鞋底踩在了周彧的椅子上——Enigma的大腿之間。
“需要我幫你叫醫生嗎？”洛星俯身靠近周彧, 右手摸向綁在大腿外側的槍套, 危險地瞇起眼睛。
周彧低低哼吟了一聲，帶著喘息，“你比醫生管用。”
啪的一聲落地的輕響，手套掉了。
眨眼的時間，機械觸手已經纏上了洛星的腳腕, 勒得軍靴皮革咯吱作響。
“周彧。”洛星的眼神愈發冰冷，“這就是你說‘需要我’所拿出來的態度？”
“不好意思, 它有自己的想法。”周彧笑了，笑得露出Enigma鋒利的犬齒，用一種近乎偏執的眼神盯著他，赤.裸而直接，仿佛一頭流著涎液的雄獸。
冰冷的信息素瞬間充斥整間屋子, 洛星的周身籠罩著低氣壓——周彧學他剛才說的話，這是明晃晃的挑釁。
“你是想打架嗎？現在。”洛星壓低喉頭, 聲音冷得結冰。
“不, 我只是想你多陪我一會兒。”機械觸手順著腳腕向上, 解開了靴子的鞋帶，原本束著的褲管敞開了小口，觸手緊貼洛星的小腿鉆了進去。
觸手不再溫柔，緊緊纏繞骨架纖細的岡格尼爾, 底部的折線狀吸盤上迸閃著能讓人麻痹的藍色電流。
洛星微不可見地蹙了下眉頭，疼的。
那電流像是腐蝕性的毒素, 竟然在岡格尼爾的表面灼燒出道道閃電狀的痕跡。
“好不好？”
觸手還在向上攀爬，越來越深，金屬摩擦著發出的聲響經由身體直接在他腦中振動。
“如果我說不好呢？”洛星一條腿踩在椅子上動不了，是自己靠的太近，高估了周彧的理智和風度。
周彧沈默著，伸出另一只戴著手套的人形手掌覆住洛星正摸在槍套上的手。
“那我可以向你【許願】嗎？”周彧擡眼向上，看著他說。
洛星冷冷吐出兩個字，“卑鄙。”
周彧卻笑笑，“我還可以更卑鄙。”
洛星鄙夷地哼了一聲，沒再理他。
“我也可以不說，但我想讓你知道我有多需要你，只要我許願，你的身體就能感覺得到，不然你總是懷疑我在說謊。”
周彧牽起他的手，拉到唇邊來，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個吻。
洛星皺眉，知道掙紮只會更糟糕，自己連抽回手掌都辦不到。
周彧的身邊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，卻像他脖子上的項圈一樣，保護的不是他自己。
洛星不一樣，洛星足夠強大，洛星喜歡他那陰毒致幻的信息素，還在心裏說著好香，每次靠近他的時候都在說，說了好多遍——他聽見了。
他用觸手將洛星拉進了自己的網，內心深處的另一個聲音在等著洛星反抗掙紮，作繭自縛地刺激他、讓他失控。
可是洛星看透了他，這次不打算給周彧這個借口。
“那你許願吧，我聽著呢。”洛星咧了咧嘴角，卻沒有笑意。
周彧怔住，藍眼珠顫抖了一下，似乎恢覆了些許清透，隨後緊緊咬合發癢的牙齒幹咽下一口燥欲，喉結滾動。
——自己到底在期盼什麽？太可恥了……明明只想他留下來，在自己身邊就好。
“急救箱在島臺下的櫃子裏。”周彧錯開視線，認輸般嘆了口氣扶住額頭，散亂的金發間眉宇緊皺，如坍塌下來的廢墟。
觸手松開了，從洛星的褲管滑落。
洛星微揚下巴，以勝利者的姿態向下斜睨著，“沒想到你還有些理智。”
“是嗎？我就當你在誇我了。”周彧扯出個笑來，唇色淡到看不清。
“自作多情。”洛星收回踩椅子上的那條只腳，嫌臟似的鞋底在地板上碾了兩下，而後走向島臺，用機械尾巴打開了下面的櫃門。
尾尖探進去，勾住急救箱的把手將其提了出來，砰的一聲，洛星一腳關上了櫃門。
又是砰的一聲，急救箱被撂到了辦公桌上，“自己脫衣服上藥，箱子裏都有，我頂多幫你纏上繃帶。”洛星抱著胳膊立在一旁，沒打算幫忙。
周彧沿著襯衫上的裂口扯開衣服，露出皮肉外翻的腰側——割傷周彧的利器應是帶著倒刺，剮出血肉模糊的一道傷口。
洛星沒想到會這麽嚴重，周彧這家夥是沒有痛覺嗎？這居然也能忍得住。
“解毒劑打了嗎？”他問。
周彧清理傷口的動作遲疑了一下，勁瘦的腰腹隨著停滯的呼吸肌肉緊繃，傷口又擠出一股發黑的血水。
“打了。”聲音低沈幹啞。
又是一段漫長的沈默。
房間裏充斥著血腥味，洛星忍不住皺了皺鼻子。
“那個奇怪的金色紋身怎麽不見了？”
“幾天之前就消失了。那紋身只會在我使用第二異能後存在一段時間。”
周彧站起身來，正要給自己的腰上纏上繃帶，可胳膊的動作牽扯腰側肌肉，胳膊肘剛擡高幾寸，傷口上嶄新的紗布就透出了紅。
洛星見他動作困難，走上前一把奪過綁帶，“站好，我來。”
周彧聽話地立著，身高腿長的，腰線的位置幾乎要到洛星的胸口。
洛星動作嫻熟，胳膊環著周彧三兩下綁好了。
“謝謝。”沈重溫熱的呼吸從上方撲過來，洛星差點腰軟。
——這操蛋的信息素匹配度。
“控制一下你的信息素。”洛星手背抵著鼻尖，臭著臉往後退了兩步。
“抱歉，疼痛分散了我的註意力。”周彧勾著指尖扯了扯脖子上的項圈，確認沒松，“現在呢？現在怎麽樣？”
Enigma強勢的信息素淡了不少，洛星終於換上一口氣，“分散註意力？戴項圈、綁抑制繃帶還不夠嗎？”
周彧時時刻刻都在控制信息素？連睡覺時也是嗎？
“嗯。不然會傷到別人。”周彧說。
原來周彧和自己一樣，腺體強到信息素外溢，需要靠集中精神來壓抑信息素的釋放。
“那你為什麽讓紅姐教我？”洛星想到之前周彧讓他學習控制信息素，最後不了了之了。
周彧擡眼看向他，“我教你的話，你我都辛苦。還是紅姐合適。”
……確實，“辛苦”。
“可我還是沒學會~”洛星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仰，被柔軟支撐的感覺讓全身都放松了下來，他雙手交叉枕著後頸，耷拉著眼睛瞄向周彧，“其實吧，就應該你來教我。”
“洛星，別勾引我。”周彧在整理辦公桌面，動作有些許緩慢，臉上依舊沒表情，說話的時候眼皮都沒擡一下。
“……沒意思，又用你的超感作弊。”洛星失望地癟了癟嘴，側著身子栽倒在柔軟的沙發裏。
“那下次我裝一裝。”周彧說。
“……想得美，沒有下次了。”洛星在旋轉90度的畫面裏觀察著周彧——Enigma確實好看，站在那兒就像畫一樣，他能盯著看好久。
周彧也一定知道他經常盯著他。
眨眨眼，困意很快泛了上來，“我睡了，周彧、你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洛星便沈沈地睡了過去。
……
洛星沒回寢室，直接在周彧的辦公室裏過夜。
周彧將睡得暈暈乎乎的他抱進了隔壁的休息室，放到大床上。
休息室屋子不大，一張床占了大半的空間，密閉性很好，沒有窗戶，本就是午休睡覺的地方。
周彧忙得只回寢室住過一次，其餘都在這裏過夜。
狹小的空間裏滿是周彧的氣味，床上的洛星低低呻.吟了一聲，身體蜷縮地更緊。
周彧的手指又在不受控地扭曲，他深吸了口氣，眼底陰沈。
白天時，自己出格的行為還是刺激到了洛星，不然他不會在放松下來之後睡得這麽沈。
他知道洛星這些天一直沒閑著，開著直播幾乎跑遍了社區周邊的所有區域，再往深的地方就不安全了，洛星不會逞能冒險，這點他完全放心。
可他說的“好好休息”幾個字，洛星完全沒聽進去。
一天要直播八九個小時，和工作沒區別，下了播還會從紅姐那兒接過小萊，給紅姐休息的時間，又怕小萊孤單的時候會思念哥哥。
還經常去醫院和後勤組幫忙，不少人已經眼熟了洛星。
雖然最開始有許多拾荒者對洛星抱有成見，因為洛星曾是埃裏克的人，這裏許多人都是因為埃裏克才逃到這裏成為了拾荒者。
——隔離所最開始是福利機構性質的地方，送去那裏的人大多是支付不起醫療費用的底層民眾。
可是在某位議員的提案被采納之後，隔離所逐漸變成了吃人不吐骨頭的深淵。而那位議員，誰都知道他只是個傀儡，埃裏克·卡厄斯才是背後的主使者。
所以這裏的拾荒者都憎恨埃裏克，那個只在屏幕裏出現的時刻面露微笑的上位者，連帶著用有色眼鏡看洛星。
好在洛星並沒有太在意，依舊小狗似的活力滿滿，漸漸改變了部分人的想法，贏得了不少好感。
洛星嘴上說著自己閑的要命，其實在向周彧的不重視提出抗議。
周彧都知道，可那次意識出走的事情讓他決定多觀察一段時間，所以今天才給洛星安排了夜巡隊的活兒，也是為了讓他在有排班的時候知道提前多休息，不要再停不下來似的到處跑了。
現在看來發條小狗是終於松了勁兒，倒是在他床上睡得香甜。
周彧坐到床邊，屈起指節去碰洛星的眼尾和鼻尖，仿佛對待掌心的雪花一般小心翼翼。
那雙總是要盯著他看上半天的眼睛此時正安靜地睡著，睫毛扇子似的蓋下來，他的指節劃過那完美無暇的臉蛋和瓷白的下巴，忘返流連。
周彧沒脫衣服，爬上床從後面抱住了洛星。
他不知道這樣的時間還能持續多久，他想能看著洛星就足夠。
可他有種預感，強烈到第一次見到洛星時就種在了他的腦子裏——他的哥哥埃裏克，總有一天會從他這裏奪走洛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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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又不是醫生，不會幫你看病的。”長腿一伸, 軍靴鞋底踩在了周彧的椅子上——Enigma的大腿之間。
“需要我幫你叫醫生嗎？”洛星俯身靠近周彧, 右手摸向綁在大腿外側的槍套, 危險地瞇起眼睛。
周彧低低哼吟了一聲，帶著喘息，“你比醫生管用。”
啪的一聲落地的輕響，手套掉了。
眨眼的時間，機械觸手已經纏上了洛星的腳腕, 勒得軍靴皮革咯吱作響。
“周彧。”洛星的眼神愈發冰冷，“這就是你說‘需要我’所拿出來的態度？”
“不好意思, 它有自己的想法。”周彧笑了，笑得露出Enigma鋒利的犬齒，用一種近乎偏執的眼神盯著他，赤.裸而直接，仿佛一頭流著涎液的雄獸。
冰冷的信息素瞬間充斥整間屋子, 洛星的周身籠罩著低氣壓——周彧學他剛才說的話，這是明晃晃的挑釁。
“你是想打架嗎？現在。”洛星壓低喉頭, 聲音冷得結冰。
“不, 我只是想你多陪我一會兒。”機械觸手順著腳腕向上, 解開了靴子的鞋帶，原本束著的褲管敞開了小口，觸手緊貼洛星的小腿鉆了進去。
觸手不再溫柔，緊緊纏繞骨架纖細的岡格尼爾, 底部的折線狀吸盤上迸閃著能讓人麻痹的藍色電流。
洛星微不可見地蹙了下眉頭，疼的。
那電流像是腐蝕性的毒素, 竟然在岡格尼爾的表面灼燒出道道閃電狀的痕跡。
“好不好？”
觸手還在向上攀爬，越來越深，金屬摩擦著發出的聲響經由身體直接在他腦中振動。
“如果我說不好呢？”洛星一條腿踩在椅子上動不了，是自己靠的太近，高估了周彧的理智和風度。
周彧沈默著，伸出另一只戴著手套的人形手掌覆住洛星正摸在槍套上的手。
“那我可以向你【許願】嗎？”周彧擡眼向上，看著他說。
洛星冷冷吐出兩個字，“卑鄙。”
周彧卻笑笑，“我還可以更卑鄙。”
洛星鄙夷地哼了一聲，沒再理他。
“我也可以不說，但我想讓你知道我有多需要你，只要我許願，你的身體就能感覺得到，不然你總是懷疑我在說謊。”
周彧牽起他的手，拉到唇邊來，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個吻。
洛星皺眉，知道掙紮只會更糟糕，自己連抽回手掌都辦不到。
周彧的身邊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，卻像他脖子上的項圈一樣，保護的不是他自己。
洛星不一樣，洛星足夠強大，洛星喜歡他那陰毒致幻的信息素，還在心裏說著好香，每次靠近他的時候都在說，說了好多遍——他聽見了。
他用觸手將洛星拉進了自己的網，內心深處的另一個聲音在等著洛星反抗掙紮，作繭自縛地刺激他、讓他失控。
可是洛星看透了他，這次不打算給周彧這個借口。
“那你許願吧，我聽著呢。”洛星咧了咧嘴角，卻沒有笑意。
周彧怔住，藍眼珠顫抖了一下，似乎恢覆了些許清透，隨後緊緊咬合發癢的牙齒幹咽下一口燥欲，喉結滾動。
——自己到底在期盼什麽？太可恥了……明明只想他留下來，在自己身邊就好。
“急救箱在島臺下的櫃子裏。”周彧錯開視線，認輸般嘆了口氣扶住額頭，散亂的金發間眉宇緊皺，如坍塌下來的廢墟。
觸手松開了，從洛星的褲管滑落。
洛星微揚下巴，以勝利者的姿態向下斜睨著，“沒想到你還有些理智。”
“是嗎？我就當你在誇我了。”周彧扯出個笑來，唇色淡到看不清。
“自作多情。”洛星收回踩椅子上的那條只腳，嫌臟似的鞋底在地板上碾了兩下，而後走向島臺，用機械尾巴打開了下面的櫃門。
尾尖探進去，勾住急救箱的把手將其提了出來，砰的一聲，洛星一腳關上了櫃門。
又是砰的一聲，急救箱被撂到了辦公桌上，“自己脫衣服上藥，箱子裏都有，我頂多幫你纏上繃帶。”洛星抱著胳膊立在一旁，沒打算幫忙。
周彧沿著襯衫上的裂口扯開衣服，露出皮肉外翻的腰側——割傷周彧的利器應是帶著倒刺，剮出血肉模糊的一道傷口。
洛星沒想到會這麽嚴重，周彧這家夥是沒有痛覺嗎？這居然也能忍得住。
“解毒劑打了嗎？”他問。
周彧清理傷口的動作遲疑了一下，勁瘦的腰腹隨著停滯的呼吸肌肉緊繃，傷口又擠出一股發黑的血水。
“打了。”聲音低沈幹啞。
又是一段漫長的沈默。
房間裏充斥著血腥味，洛星忍不住皺了皺鼻子。
“那個奇怪的金色紋身怎麽不見了？”
“幾天之前就消失了。那紋身只會在我使用第二異能後存在一段時間。”
周彧站起身來，正要給自己的腰上纏上繃帶，可胳膊的動作牽扯腰側肌肉，胳膊肘剛擡高幾寸，傷口上嶄新的紗布就透出了紅。
洛星見他動作困難，走上前一把奪過綁帶，“站好，我來。”
周彧聽話地立著，身高腿長的，腰線的位置幾乎要到洛星的胸口。
洛星動作嫻熟，胳膊環著周彧三兩下綁好了。
“謝謝。”沈重溫熱的呼吸從上方撲過來，洛星差點腰軟。
——這操蛋的信息素匹配度。
“控制一下你的信息素。”洛星手背抵著鼻尖，臭著臉往後退了兩步。
“抱歉，疼痛分散了我的註意力。”周彧勾著指尖扯了扯脖子上的項圈，確認沒松，“現在呢？現在怎麽樣？”
Enigma強勢的信息素淡了不少，洛星終於換上一口氣，“分散註意力？戴項圈、綁抑制繃帶還不夠嗎？”
周彧時時刻刻都在控制信息素？連睡覺時也是嗎？
“嗯。不然會傷到別人。”周彧說。
原來周彧和自己一樣，腺體強到信息素外溢，需要靠集中精神來壓抑信息素的釋放。
“那你為什麽讓紅姐教我？”洛星想到之前周彧讓他學習控制信息素，最後不了了之了。
周彧擡眼看向他，“我教你的話，你我都辛苦。還是紅姐合適。”
……確實，“辛苦”。
“可我還是沒學會~”洛星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仰，被柔軟支撐的感覺讓全身都放松了下來，他雙手交叉枕著後頸，耷拉著眼睛瞄向周彧，“其實吧，就應該你來教我。”
“洛星，別勾引我。”周彧在整理辦公桌面，動作有些許緩慢，臉上依舊沒表情，說話的時候眼皮都沒擡一下。
“……沒意思，又用你的超感作弊。”洛星失望地癟了癟嘴，側著身子栽倒在柔軟的沙發裏。
“那下次我裝一裝。”周彧說。
“……想得美，沒有下次了。”洛星在旋轉90度的畫面裏觀察著周彧——Enigma確實好看，站在那兒就像畫一樣，他能盯著看好久。
周彧也一定知道他經常盯著他。
眨眨眼，困意很快泛了上來，“我睡了，周彧、你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洛星便沈沈地睡了過去。
……
洛星沒回寢室，直接在周彧的辦公室裏過夜。
周彧將睡得暈暈乎乎的他抱進了隔壁的休息室，放到大床上。
休息室屋子不大，一張床占了大半的空間，密閉性很好，沒有窗戶，本就是午休睡覺的地方。
周彧忙得只回寢室住過一次，其餘都在這裏過夜。
狹小的空間裏滿是周彧的氣味，床上的洛星低低呻.吟了一聲，身體蜷縮地更緊。
周彧的手指又在不受控地扭曲，他深吸了口氣，眼底陰沈。
白天時，自己出格的行為還是刺激到了洛星，不然他不會在放松下來之後睡得這麽沈。
他知道洛星這些天一直沒閑著，開著直播幾乎跑遍了社區周邊的所有區域，再往深的地方就不安全了，洛星不會逞能冒險，這點他完全放心。
可他說的“好好休息”幾個字，洛星完全沒聽進去。
一天要直播八九個小時，和工作沒區別，下了播還會從紅姐那兒接過小萊，給紅姐休息的時間，又怕小萊孤單的時候會思念哥哥。
還經常去醫院和後勤組幫忙，不少人已經眼熟了洛星。
雖然最開始有許多拾荒者對洛星抱有成見，因為洛星曾是埃裏克的人，這裏許多人都是因為埃裏克才逃到這裏成為了拾荒者。
——隔離所最開始是福利機構性質的地方，送去那裏的人大多是支付不起醫療費用的底層民眾。
可是在某位議員的提案被采納之後，隔離所逐漸變成了吃人不吐骨頭的深淵。而那位議員，誰都知道他只是個傀儡，埃裏克·卡厄斯才是背後的主使者。
所以這裏的拾荒者都憎恨埃裏克，那個只在屏幕裏出現的時刻面露微笑的上位者，連帶著用有色眼鏡看洛星。
好在洛星並沒有太在意，依舊小狗似的活力滿滿，漸漸改變了部分人的想法，贏得了不少好感。
洛星嘴上說著自己閑的要命，其實在向周彧的不重視提出抗議。
周彧都知道，可那次意識出走的事情讓他決定多觀察一段時間，所以今天才給洛星安排了夜巡隊的活兒，也是為了讓他在有排班的時候知道提前多休息，不要再停不下來似的到處跑了。
現在看來發條小狗是終於松了勁兒，倒是在他床上睡得香甜。
周彧坐到床邊，屈起指節去碰洛星的眼尾和鼻尖，仿佛對待掌心的雪花一般小心翼翼。
那雙總是要盯著他看上半天的眼睛此時正安靜地睡著，睫毛扇子似的蓋下來，他的指節劃過那完美無暇的臉蛋和瓷白的下巴，忘返流連。
周彧沒脫衣服，爬上床從後面抱住了洛星。
他不知道這樣的時間還能持續多久，他想能看著洛星就足夠。
可他有種預感，強烈到第一次見到洛星時就種在了他的腦子裏——他的哥哥埃裏克，總有一天會從他這裏奪走洛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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